從確診到康復要多久(從確診到康復需要多久)
摘要:去年一次同學聚會后,在武漢學醫的河南女孩李琳琳開始感到不舒服。回國后,她被確診為新型冠狀病毒肺炎,住進醫療條件不足的縣醫院隔離病房。她的家人也出現發燒癥狀,她的母親也被確診。從1月23日出現發燒到2月1日基本康復,李琳琳運用自己的專業知識,與當地醫護人員一起奮戰了10天。目前,她仍在醫院觀察,等待出院。
文丨周航編輯丨陶若谷
隨著疫情蔓延,新型冠狀病毒正展現出其復雜的一面。有些人癥狀輕微,甚至沒有肺炎,但很多人病情危重,甚至有生命危險。
李琳琳介于兩者之間。與許多感覺自己得了感冒的年輕患者不同,這位24歲的患者經歷了幾個小時的呼吸窘迫,感覺自己剛剛走出鬼門關。危急時刻,在醫院的供氧條件下,這位來自武漢某知名大學的醫學研究生開始了教科書式的“自救”。
據國家衛健委消息,截至2月2日24時,全國累計確診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病例17205例,已治愈出院475例。很快,李琳琳也將被算入治療者的數量之中,成為其中的一員。
經歷了從發病到康復的10天,她意識到作為一個人面對疫情,需要醫學知識,更需要意志力。經歷了這場災難后,她說自己以后會更加無所畏懼。
以下是她對抗擊疫情的口述:
李琳琳的日常生活照片。照片由受訪者提供
怎么輪到我了
現在看來,這次疫情的發作太過隱秘。很多人不知道自己生病了,但已經接觸并感染了很多人。
我第一次出現癥狀是在兩年前的1月16日,當時我八九個同學一起吃飯。吃完飯回到實驗室,我開始感覺不舒服。我的頭有點暈。我準備了一個溫度計,一測,發現我有點發燒,37攝氏度。我想我吃太多了,喝了一些紅酒。那天本來我想做點什么。快畢業了,忙著項目和論文,但我感覺很困,就回宿舍睡覺了。
那時我根本沒有想到新型冠狀病毒。當時公布的病例只有大約四十例。怎么輪到我了?再說了,我也沒去過華南海鮮市場。
奇怪的是,接下來的幾天我并沒有感到任何不適。我做了我需要做的一切。還和朋友出去吃烤魚,甚至熬夜。這就是這個病毒的可怕之處,它是如此隱秘。
我之所以確定那次聚餐有問題,是因為我已經七八年沒有感冒了,而且很少流鼻涕,但那天我感覺不太舒服。現在我想可能是因為我太久沒有感冒了,免疫系統沒有得到鍛煉,所以抵抗力比較弱。
一起吃飯的同學后來都或多或少出現了癥狀,包括發燒、咳嗽,就像感冒一樣。據我了解,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尚未確診,只是在醫院隔離。還有一些確診病例。
我于1月19日回國。我坐高鐵到普通高速公路,到了縣城,然后又回到了村里。接下來幾天疫情突然爆發,我就待在家里,沒有探望親戚。我只在晚上出去散步。
回家后第四天,1月23日中午,吃了一碗餃子后,我感覺發燒了。測得38度,我感覺很冷。我在想今年冬天發生的事情。家里開了空調,還是那么冷。被窩里,我的肌肉開始酸痛。
當時我就慌了:我該怎么辦?我是不是被“槍殺”了?
我偷偷地哭了,強忍著哭聲,吐出了痰。痰呈透明泡沫狀,醫學上稱為卡他綜合癥。我知道肯定有什么問題。擦掉痰后,我把垃圾桶扔掉了。我告訴父母不要碰垃圾桶,稍后再把它密封起來。我戴上口罩并要求他們戴上。我讓他們轉告親戚朋友,趕緊戴上。
我爸爸撥打了120,我接了電話,明確告訴打電話的人:我發燒了,可能感染了病毒。對方也很平靜,詢問我的情況。
救護車花了一兩個小時才到達村子。道路擁堵,車子開得不快,透過玻璃,只能看到灰蒙蒙的天空。我心想,天哪,為什么這些人還閑逛?
當時心理學上有一種“負反饋效應”。 —— 越想事情的嚴重性,他的病情就越會被放大。當他擔心全國疫情是否會失控時,他的體溫又升高了。我什至想吐,趕緊找了個垃圾袋。嘔吐后,我一路抱到隔離病房扔掉了。
到了縣醫院才發現我是縣里第一個住進隔離病房的人。真是可笑,怎么輪到我了?
小縣城的隔離病房條件很一般。門是木頭做的。你必須出去上廁所。里面的燈壞了,只能用手機來點亮。起初我想,我為什么要回來?武漢的醫療條件不是更好嗎?后來我很慶幸自己能回來。天哪,我在武漢肯定排名不高。
隔離病房的醫生戴著好幾層口罩,只能看到他的眼睛。那時候沒有防護服,他只穿藍色隔離服,進出都要換。我很擔心他們,不想讓他們碰我。如果你有什么事,可以嘗試打電話或者發微信。
但他們真的很勇敢,沒有人退縮。醫生告訴我這是他們的工作。
資料圖。
突然缺氧
進醫院的那天,我就完成了所有的檢查。我做了CT 掃描并做了血常規。轉氨酶等各項指標均異常。免疫相關細胞很多,我的白細胞幾乎降到了0。
第二天,疾控人員來了,從喉嚨采集樣本進行“咽拭子檢查”。結果當天晚上就出來了,毫不奇怪,是積極的。我確診了。
當親戚打電話通知我的時候,他們的語氣很嚴肅。當時我就冷靜下來說沒關系,我已經知道了。不適感是慢慢來的。
治療就是輸液,各種液體,對癥下藥,抗炎保肝。但我知道,當免疫系統出現問題的時候,藥物治療幾乎都是輔助,更多的還是要依靠自己的身體和信仰。配合醫生是一回事,放松心情又是另一回事。那些日子,我一點一點地想辦法,利用身邊的食物和水來適應身體的不適。
得了這種病,人會特別想喝水。一杯三四百毫升,我可以喝十杯,卻沒有尿意。但當我上廁所時,我發現我的膀胱居然快要死了,說明它的敏感性下降了。
發病后,我食欲不振。一天結束時,我喝了一盒牛奶,兩三個雞蛋,還有一個我們當地的燒餅。牛奶需要加熱后慢慢喝,小口一小口地喝。不要吃太多,以免體溫升高,也不要吃得太少,以免發生低血糖。
我是醫院的第一個病人,醫生沒有經驗。很多時候我都會在網上搜索治療方法并與他們交流。例如,當我看到某種藥物治療艾滋病有效時,我咨詢的教授也認為可靠,所以我告訴他們。兩個小時后,縣疾控主任將藥品調來。
后來我才知道,在我搬進來的那天,縣里非常緊張,就像遇到了大敵一樣,召開了緊急會議來布置任務,包括調動各種物資和藥品來保障我們的安全。
我住院的第二天,就是除夕夜,也是我的生肖年的最后一天。我原本以為,這一天之后,水星逆行就結束了,一切都會好起來的。但當晚12點,我突然感覺呼吸有些微弱。
我感覺到自己的心跳,發現越來越微弱。然后我摸了摸我的頸動脈,我幾乎感覺不到跳動了。聲音也是沙沙的聲音,不是正常的重擊聲。
我立即意識到我缺氧了。我呼吸急促,同時平靜下來。緊張使我更加缺氧。我打電話給護士,讓她給我送氧氣瓶。我吸進氧氣,長長地吸了一口氣。我的胸口努力配合,上下起伏。
我告訴自己,無論多難,我都不能睡著,否則我可能會忘記自己呼吸。不能躺著,否則會壓迫肺部,所以要一直靠在上面,保持雙腿和身體在100度左右。
從醫學上來說,我所經歷的呼吸窘迫是這次疫情的嚴重表現之一。正常情況下,人即使捂著鼻子也會呼吸困難,但當我呼吸困難時,我什至不記得呼吸。
我向醫生求助,告訴他們隨時準備搶救,但如果搶救不了,器官衰竭了,就盡快放棄,別再浪費醫療資源了。
醫生來之前,我拼命吸著氧氣,試圖活動四肢取暖。與此同時,我錄制了臨終視頻。我想和大家告別,所以斷斷續續地錄了二十分鐘。
半夜兩三點醫生就來了,鼓勵我,叫我堅持住,但我的手腳又冷又麻,臉色蒼白,聽力很弱,沒有力氣。說話。
兩三個小時后,我的手腳開始發熱,不再是瀕臨死亡的狀態。后來我的發燒達到了近39度,但我認為這是一件好事。我的免疫系統終于再次開始戰斗。
后來我吸了氧氣讓自己平靜下來,不敢入睡。雖然肌肉持續酸痛,但存在也是合理的。如果我不感覺酸痛怎么辦,我睡著了,忘記了呼吸。
我一直發呆到早上。我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已經度過了這場災難。我已經缺氧了,自主呼吸也逐漸恢復。
正在接受新型冠狀病毒肺炎治療。照片由受訪者提供
我只想好好洗個澡
第三天,護士送來了醫院的飯菜,但她忘記拿筷子了。我用吸管當筷子。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這有多難。
今天情況好多了。體溫一度恢復到36.5。吃完飯后,體溫又逐漸升高,但最多也不過38度,沒有之前那么高,肌肉也沒有之前那么酸痛了。
那天我的父母和弟弟也來到了醫院。前一天他們都發燒了,我讓他們再觀察一天,但他們實在受不了,都過來了。
只有我母親確診并入院隔離。我的父親和哥哥大概免疫力很好,病毒量也很少,所以檢測不出來,所以就回家隔離了。我每天都和他們通電話,告訴他們我很好。來來往往的七姨、八姨也在家隔離,在家做飯。
醫院將我標記為“輕度”。但我母親的病情非常輕微。除了一開始發燒外,后來她幾乎沒有任何癥狀。
我們搬進了同一個房間,我讓她多深呼吸,按時吃飯,每天跳廣場舞,鍛煉身體。我不想讓她記住這件事。
我和當時的同學、朋友交流,發現大家都很害怕,不知道疫情什么時候能得到控制。一開始我也很害怕,但是經歷了最危險的時刻之后,我就不再害怕了。既然想要活下去,就必須坦然面對這一切。
我的病情越來越好。第四天早上7點左右,我的體溫是37度。護士來抽血,我說我沒事。她說我很堅強,而且很漂亮。聽了這話,我真的很感動,想哭。那時我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洗澡了。我剛剛經歷了一場與病魔的斗爭,狀態非常糟糕。
說實話,以前我不太關注時事,但現在我很關注這次疫情。不過,我不太相信這個消息,除非是鐘南山說的。他了解疫情的發展,不會撒謊。
2月1日,前晚新聞稱雙黃連可以抑制病毒。我媽說,你看雙黃連有效。我說,你信這個,干嘛不睡覺。她說專家都這么說了,我說你應該聽專家的或者聽你女兒的。她覺得我理論學了太多,還是不相信我。
后來阿姨打電話告訴媽媽我們不能再買了,都賣完了。我拿起電話告訴她,雙黃連那么苦,為什么要喝呢?喝水不是很好嗎?
我個人的經驗是,喝水是有效的。
但新聞不要看太多,否則越看越害怕。 “負反饋效應”非常明顯。現在我覺得疾病本身并沒有那么可怕,有時候需要意志力才能戰勝它。我告訴朋友圈里的大家,可以練習深沉平靜的呼吸,保持冷靜。我能渡過難關,其他人也能渡過難關。
最近,醫生給我做了CT掃描,結果非常好。我肺部的炎癥正在被吸收,幾乎消失了。但我必須隔離一段時間。醫生怕我以后免疫力還弱,所以這幾天一直在打免疫球蛋白。
算上其他藥物,每天20個小時要喝10多瓶液體。我的左右手都腫了,拳頭無法握緊,手臂也無法抬起。不過經歷了瀕死狀態之后,能夠躺著輸液已經很舒服了。
進入醫院后,我一直關注治愈病例。從發病到出院,病程約十四天。最新版診療方案稱,核酸檢測兩次陰性即可出院。我預計它很快就會被治愈。整個治療過程沒有使用任何激素,現在沒有任何不適感,不會有后遺癥。不用擔心這個。
和很多人一樣,我剛剛生了一場病。我要感謝醫生和護士。與我相比,他們是竭盡全力的戰士。我只是一個普通人。
未來,我也想為公共衛生做出貢獻。動物疫病防控和活禽市場交易等都有待完善。但現在,我只想好好洗個澡。
李琳琳的日常生活照片。照片由受訪者提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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